第十九章 特训

早上一醒来，我就拿上洗烫好军装、溜回自己的宿舍去了，我不知道自己前天的晚宴上、怎么会那么失态，可以想象老板娘当时的窘态，难怪昨天去买衣服的时候，总觉得老板娘哪里不对，原来如此！

西尾勋见我回来，马上谄媚的过来邀功，有两组人来预约蓝劵了，现在正在竞价、肯定比以前的价高，我没好气的告诉他、没有蓝劵了！

刷牙洗脸、换好衣服，我向军官食堂走去，西尾勋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，他也是大尉军衔的人了，我们这些新来的人、最低都是少尉军衔，让我感觉很不好、这到底是是要我们去做什么“卖命”的勾当呢？

今天的“培训”是井江宏明和一个年轻讲师共同主持的，那个年轻人的口才和蛊惑力、比起井江宏明来，有过之、而无不及。

反正必须待在这里，听他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，我干脆静下心来听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讲话中的破绽。

井江宏明的鼓动、很难找到破绽，因为他的话没有逻辑性，完全是牵强附会的硬拉、生拽一些东西，来证明自己讲述的东西、如何正确，偏偏我们这群人里，像西尾勋这样有点学问的人很少，其他人跟“西门町大妈”一样，听的如痴如醉。

年轻讲师则不同，条理清晰、逻辑严谨，明明不相关的事情、也能被他找到歪理来解释，要不是我本身持敌对思想在听，一定会跟西尾勋一样，激动地跳起来、狂热的跟着一起呼嚎。

为了不去想老板娘那件事儿，我这一天基本都在“认真听讲”，还能回答上年轻讲师的提问，下午结业的时候，中山静一和寺井理真亲自主持了“结业”典礼，井江宏明把坂本靑弥少佐选为优秀学员，年轻讲师则推荐了我。

不仅给我们俩挂了一条象征荣誉的绶带，每人还有若干票劵奖励，我马上想到、可以还清欠老板娘的钱了，但是，一想到老板娘，我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。

最后，中山静一宣布全体人员休息一天，后天开始特训，特训？老板娘前天晚上就打听过这件事，她是怎么知道的？中山静一根本没跟我说过这件事！

典礼结束后，中山静一又要拉着我去喝酒，我刚要拒绝，寺井理真走了过来。

“司令官阁下！关于特训人员。。。。。。”寺井理真的话还没有说完，中山静一就把他的话打断了。

“一起去我那里喝酒，我们边喝边谈。”中山静一说完、拉着寺井理真就走，无奈，我只得跟在后面走。

两人在前面边走边谈有关“特训”的事儿，这引起了我的兴趣，悄悄跟上去、在后面偷听。

关于“特训”的内容他们一点儿都没说，而是在谈人员问题，原来，参加特训的不止我们这些新来的人，按照中山静一的要求，寺井理真从原来基地的人员中、挑出来120个人供他选择，中山静一说明天他亲自去面试、挑选。

我们到居酒屋后院的书房喝了一会儿茶，留美进来说酒宴已经备好了，于是，我们三个跟在她后面、往前面的宴会厅走。

一进屋子、我发现老板娘赫然在座，一时间有点慌乱。

中山静一和寺井理真的条案在上首，我和老板娘的桌子相对，趁着中山静一跟寺井理真在那里谦让，我赶忙走到老板娘的位子前，掏出刚拿到的“赏金”递了过去。

老板娘不知所措的摆手、示意不要，我当然不肯作罢、硬往她手里塞，一来二去的，我的双手紧紧握住了老板娘的右手，她突然不动了，我看着她、她看着我的手、我低下头、看到自己紧紧握住了老板娘的手。

时间凝固了千分之一秒，我突然收回双手、那叠票劵掉在餐桌上，老板娘赶紧收回自己的手、垂下头，一声不吭。

我也赶紧起身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，万幸，刚才那一幕没被中山静一看到，我暗自吁了口气，抬头看向对面，发现老板娘也刚好抬起头来，见我看她、又赶忙低下头去。

因为有两个外人，这顿酒喝的不温不火，我也很克制自己、尽量少喝，寺井理真不知道为什么，一个劲儿的给中山静一敬酒、感觉很巴结他的样子。

席散之时，寺井理真显然已经喝多了，但是、看似喝的醉醺醺的寺井理真、依然在派中山静一的马屁，这个功夫我的学学。

寺井理真的“侍卫”，扶着脚步虚晃的他走了。

“先生，你送洋子小姐回去吧。”中山静一等寺井理真走后，对我说道，然后他就“搀扶着”留美回去了。

“我一个人回去就行。”老板娘说道，我这时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洋子。

“没关系，顺路。”我说道，真让她一个人走是很不礼貌的，但是，现在的我去送她，又挺尴尬的。

“给您添麻烦了！”洋子深鞠一躬后说道，我一侧身、请她走在前面。

“刚才的事儿、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我觉得还是解释一下“握手事件”比较好，尤其是还有前天晚上、那个荒唐的即兴“演唱”。

“我知道、没关系。”洋子一面小步疾走、一面小声说道，接下来我们都不再说话了，空气中弥漫着**的尴尬。

地下世界里很多都是各种隧道连接起来的功能区，这里24小时灯火通明、也不知道哪儿给这里提供的电力，要知道，整个地下世界的总面积惊人，即便仅仅是照明用电，都需要一座很大的火力热电厂来供电。

拐角处的两个路灯坏了，虽然不至于很黑暗，但是，路面变得不再那么清楚，洋子在前面走的很急、估计也是想尽快摆脱这种尴尬的氛围。

“呀！”走在前面的洋子突然一声娇呼，身子右倾、眼看就要摔倒在地，跟在后面的我赶紧上前两步、右手一抄扶住了洋子。

等洋子稳住身形、要站直身子时，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、是搂在洋子的胸前的，我赶忙抬起手掌、用前臂支撑着她站直身体。

“怎么样？脚没事儿吧？”等洋子站稳，我收回胳膊后问道，心脏狂跳不止、狼狈不堪。

“没。。。。。。没事儿。”洋子的身体有点微微颤抖的轻声说道，显然她也感觉到我右手放的地方了，她是气的、还是吓得发抖？会不会认为我是个登徒子？
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。。。。。。”我赶忙解释道。

“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。”洋子说道，她的身体已经不抖了、从背后看得出，她在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
“我真不是见色起意，包括前天晚上唱的歌，也就是表达仰慕之意，我绝没有要轻薄您的意思。”事已至此，我干脆把两件事一起给自己辩解一下，我这么一说，洋子好像呼吸的节奏更快了、但是，她什么也没说。

“请您原谅我的冒昧，尤其是在大庭广众目前、唱那种轻浮的歌。”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，干脆先“承认错误”，洋子依然没有吭声。

“我承认心里仰慕您，借着酒劲儿唱了出来，否则我可能永远张不开口的，您不知道，我现在还是单身呢。”要是没有倾慕之意、乱唱情歌，那是非常浅薄的人、才会做的事，我已经想不起来、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唱了，也不敢去问别人是怎么回事儿，只好自我救赎，再说洋子的也确实符合我的审美观，万一成就好事儿、岂不更好？反正进到这个基地后，我的前路渺茫、不知明天就会发生什么未知的事。

“不可能的，先生！”洋子终于开口了。

“什么不可能？”我随口问道。

“我，我的家族要求必须入赘。”洋子轻声说道。

“入赘？您的家乡还是母系社会么？不会还过着‘夜这’这种‘走婚’生活吧？”我有点吃惊的问道，片甲国最偏远的山区、有些村落确实还保留着母系社会的一些习惯，“夜这”其实就是一种“走婚”的形式，男人夜入女人家、黎明即走，小孩子只知道母亲、而不知道父亲是谁。

“不是的、不是的！医生检查后，说我哥哥不能生养，所以，所以我父亲让我、我要给家族留下后代。”老板娘说道。

“只要两情相悦、何惧他人冷眼。”我很洒脱的说道，既然前途不明、能谈场恋爱，我也是不负此生了。

“我，我是不吉之人。”洋子说道。

“都什么年代了，您还迷信命理之说？”我朗声说道。

“我，我。。。我孀居两年多了。”洋子终于把心中顾忌说了出来。

“寡妇怎么了，在我的家乡、生过孩子的寡妇最受欢迎了，能生养在其次，主要是懂得心疼自己的男人。”我大大咧咧的说道。

“我。。。我。。。我有一个儿子。”要不是这里安静的、都能听见蚊子唱情歌，我可能都听不清洋子说的这句话，顿时、我僵住了，洋子这句话代表的含义、不言而喻，我接下来怎么办？

洋子说完那句“蚊音”一样的话后，快步“逃”也似的疾步向前走去，还在想该怎么办的我，楞了一下后、赶紧追了上去。

洋子好像很怕我追上她、越走越快，我也只好越走越快，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，在我追上洋子那一刻、她身子一趔，我正好赶上扶住了她。

我们就这么相向而立、相互看着对方，我扶着她的那只手也一直没有松开。

我能清晰地听到洋子急促的呼吸声、也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。

我们的身体都有些僵直、却又在慢慢靠近。

突然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我一把把洋子搂在怀里，我低下头看着她、她仰头望着我，四目相对。

洋子轻轻地闭上了眼帘。。。。。。